宁波慈城古镇 我们为理想而生
一直以来,说起宁波,便总逃不过一个“商”字。从古至今,这个东南沿海的口岸城市给人的印象除了发达的商业以外,便是面貌模糊,所指游移。然而实际上,宁波所拥有的奇绝词汇,远不止“商业”这一个。 宁波,此番不言商 沿着历史的纵轴回望,从宁波河姆渡遗址所代表的新石器时期开始,几乎每个历史时段,宁波都曾在历史上留下极其独特的一笔,不愠不火。宁波水墨般的山水风光,曾为数不清的文人墨客带来灵感,成为田园诗的发源地,而作为中国最早对外开放的港口之一,宁波也曾创造出悠久的海洋文化。几千年来,就是这样的绮美之景挟裹着海风的咸涩,使得宁波积累了丰实的历史文化。而就在不断的萃取与积淀中,宁波留下了大量文化宝迹,其中不少在全国都堪为首屈一指。 首先是宁波的藏书文化。“风雨天一阁,藏尽天下书”,若要了解中国的藏书文化,作为中国最大的私人藏书阁,宁波天一阁是首选之地。而事实上,浙江全省现存7家藏书楼,宁波独占其3。除天一阁,还有五桂楼、伏跗室,它们共同成就了宁波在中国藏书史上绝无仅有的地位。 此外,浙东多古镇。作为蒋介石的故居所在地,溪口古镇大气而底蕴丰实;奉化的前童古镇,小而独特,一巷一门一窗间都可细品;石浦古镇,一座活的渔文化古镇,在渔民的寻常生活中流转着渔文化的经脉……而除了这些原汁原味的古镇,更为可贵奇绝的是,在宁波还能找到古镇改造的其他可能性。宁波的慈城古镇,摒弃了中国古镇传统浮夸的商业模式,将中国手工的灵魂植入进来,试图以好品味的手工艺盘活整座古镇。而这种关于古镇的思考与发展模式,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绝无仅有。 更出人意料的是宁波繁盛的宗教文化。宁波境内各种寺庙、道观、教堂数不胜数,而寺庙尤其多。在宁波,大型寺庙(三进以上)就有200多座,其中不乏重量级的名寺古刹:珍藏有佛舍利的阿育王寺,对日本禅文化影响深远的天童寺,中国弥勒佛的道场雪窦寺,东南保存最完好的古寺庙保国寺等等,无论哪座寺庙,在中国宗教历史上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从横纵上看,对于一个旅行者,无论以上哪个缘由,都值得去宁波走一走。 而宁波人对这片土地所带来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有钱的宁波人也并不急需依靠旅游来给这座城市带来什么。他们浸淫其间,过日子的老百姓闲时逛逛古镇、拜拜寺庙、赏赏山水,文化人咀嚼着宁波的书阁文化,考古人在古遗址里不断挖掘出几千年前这片土地上先人们生活过的物证,港口的重要位置和甬商沿袭下来的经商智慧富裕着这方土地。然而对于外地游客,宁波绝对是一个旅游价值被低估的城市。本期我们去到宁波,去看看这片东海边的江南港口城市蕴藏着怎样我们意料之外的内容。 想象一座城,城里居住着来自各地的能工巧匠,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在这座小镇中比邻而居,终日打磨手做,捏陶、染布、铸铁、编竹……每天,有大量的手工艺爱好者、设计师、头脑工作者涌进这座城,寻找灵感与机会。而城中的原住民依然能安居于此。 成为一座依靠手工艺经济为内在源动力的小城,这就是宁波的慈城古镇正在努力的方向。对慈城而言,这并非乌托邦,它已为这个目标努力了近10年。 当中国的古镇一个接一个地沦陷在“旅游经济”的怪圈里,变得千篇一律时,慈城的想法与胆识令人耳目一新,这条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纵然泥泞而漫长,但无论如何,“已走在路上”的慈城,值得我们好好关注。 修旧如旧,绵泽后世 慈城位于宁波北部市郊,建镇历史最早可追溯至越王勾践时期。古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坐拥绝佳地理位置。旧时京杭大运河便从慈城门前经过,是内陆航船出海的必经之地。历史上的慈城曾相当繁华。经济的发达也带来了文化的兴盛。从唐朝起,慈城便有了最早的规划建设,城中道路横平竖直,“街忂缩三横六,方如棋局。”在中国古时,这种人为的城镇规划非常罕见,因为多数村镇都因地势而建,因此有人将慈城看做中国最早的城市规划雏形。 不仅在城市布局上独具特色,慈城的文化底蕴也相当浓厚。慈城在历史上曾是远近闻名的“进士之乡”,从唐宋至明清,共出了519名进士。到近现代,这里也涌现过不少文化名人,比如戏剧大师周信芳。著名的民间文化遗产保护者冯骥才先生,祖籍也在慈城。直到今天,慈城内的书香古风依旧可觅。 然而随着水路的逐渐萧条,慈城也渐渐没落。文革期间,整座古镇几乎被损毁一空,只留下完整的街区格局,而古镇风貌早已被各种乱建的民宅所淹没。就在10年前慈城准备开发时,几乎找不到任何“古镇”的影子。 因此当10年前慈城的开发被提上议题时,第一步便是要恢复风貌。经调研后发现,在这座仅5平方公里的小城里,竟然保留着33处国家级文保点,而仅仅对这些国家级文保点进行修复,就是个异常庞大的工程。如今10年过去了,慈城的修复工作依然在进行中,而目前也仅仅完成了古城东北角太湖路一带的古建修复。 很多人,包括宁波本地人,都在抱怨慈城开发修复的速度过慢,耽误了古镇发展的黄金时机,当凤凰、丽江、乌镇等古镇纷纷走红时,慈城依然默默无闻。然而对于一直负责慈城开发的金源公司而言,这种慢火精雕,是必然的过程。金源公司总经理严再天是建筑专业出身,慈城的古建修复从开始一直都是他亲力亲为。“古建不比其他,一旦损毁便可能是永久性伤害,因此每次修复都非常慎重。每一栋老房子在修复前,我们都要请国内的建筑专家来会审,再制订修复方案,每次修复的过程都要请人全程记录,留下完备资料……修复古建远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只修复地上的建筑,更复杂的工程是铺设地下管线,但这些是一般人并不清楚的。而修复更大的困难,是如何调解与当地人的矛盾,我们修复的宗旨是,尽量照顾当地人生活的需要,以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为主。” 如今在慈城城东小东门附近,可以看到一排巨大的钢铁架构,这里就是当时慈城城墙的位置。然而慈城开发公司并没有像其他古镇一样完全恢复古城墙,而是选择以这样象征性的手段进行“重建”,除了成本的问题,也是考虑到城里居民出行的需要。同样的理由,慈城也没有恢复原来半城半水的面貌,而只是开掘了东门处的一小段水路,其余水路则以柏油马路象征性地“代表”。 “修旧如旧,绵泽后世”,在慈城的宣传片中,这句话不断出现。如今谈起古镇修复,“修旧如旧”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词,似乎所有古镇都在以此来宣扬自己忠于历史的本分,然而在慈城,我发现“修旧如旧”还可以有另一种解读,它可以不那么死板生硬,但仍能恪守原则。 “绝不做对不起祖先的事”,金源公司的副总郑经理在提到慈城重建时一再强调。就是本着凭良心做事的原则,慈城修复也如一名老匠人般,慢慢锤炼,而这种慢工出细活的做法,也最终让慈城获得了200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文化遗产保护荣誉奖”。 结缘手工,天做之合 房子修好了,就要用。如果不善加利用,那么古镇有可能变成一座“古镇僵尸”。而慈城最终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结缘手工艺产业。 郑经理一路见证了慈城的发展,“慈城开发之初我们也考察了大量古镇,国内国外都跑过了,当时也想过是否照搬其他古镇的模式,比如单纯开发旅游,但后来被我们自己否了。如果慈城真要做旅游,里面生活的老百姓怎么办?现在国内开发旅游的古镇没有一个不是将原住民大部分甚至全部迁出的,但没有原住民的古镇,还能叫做古镇吗?如果单纯开发旅游,短期内的确可以快速创收,但以后怎么办?这两年国内那些搞得红火的古镇不少都已出现颓势,毁誉参半,我们不想重蹈他们的覆辙。慈城应该看得远一点,而不能只见眼前利益。再者,慈城与其他江南古镇不同,本身古镇的风貌已基本不在,在景观上没法和那些水乡古镇相比,所以如果真要发展旅游,我们也要考虑让游客来看什么。于是我们想到要在慈城制造一个文化源,这个源动力就是手工艺。” “当初决定在慈城发展手工艺并不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我们也并不是要像国内很多创意艺术园区那样阳春白雪地搞艺术。慈城、宁波这一带本身有着深厚的制造业土壤,像电器零件、纺织等代工行业,几乎村村都有,家家都做,可以说搞手工艺的底子很好。最开始,我们也只是想做DIY手工产业。2006年时,慈城启动了‘天工之城’项目,希望打造一个以手工艺为主题的创意产业园区,包括一个DIY主题的休闲产业区,一个为传统工业配套的创意产业区,以及一个特色旅游区。到2007年,黄永松老师来到慈城,在他的指导下,慈城的手工艺之路一下子上到一个新的高度。” 黄永松先生来自台湾,从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做《汉声》杂志,杂志在40年间不断整理、收集、传播中国的民间文化,在台湾享有很高的声誉。而黄永松与慈城的结识,使得慈城拥有了一个更为宏大的目标与梦想,做中国传统手工艺的生发器,将中国乃至世界上的精妙手艺都在这座城里集中展示,让人们从中汲取灵感与营养。 “宁波制造业,也是中国制造业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缺少创造性,大量在做简单的复制工作。我们在慈城做的事,部分目的也是希望让这里的人开阔眼界,大家共同进步,一起推动中国制造业从‘制造’转为‘创造’。而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希望慈城有一天能借助手工艺经济自行运转起来,变成一座活化的小镇,等外力撤走以后,依然能生存下去。” 然而慈城选择手工艺这条路,依然令很多人感到不解。最大的困惑在于,在当今机器大工业的时代,手工艺显得落后又笨拙,慈城抓住的这根救命稻草,在今天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和含金量? 天工五展,手工的背后是情意 为了普知与解惑,黄永松在慈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了两个展览,分别命名为“工艺五展”和“母亲的艺术”。两个展览分别挑选了几种中国传统手工艺,比如代表女性的女红、中国结、剪纸、刺绣、染布以及代表男性的紫砂、青花、坐具、惠山泥人等。在每一个主题里,黄永松在讲解手艺是什么的同时,更着重讲述每种手工艺背后的价值。 之前在国内各地旅行,经常会遇见一些传统手工艺,在惊叹手艺精妙并惋惜其濒临失传的同时,并未真正去想过,一项技艺的价值究竟何在。而在黄永松的展览里,那些关于手工的注解与文字,则让我第一次有醍醐灌顶之感,明白了手工寓于器物之外的深意,也一下子明白了慈城未来的企图。 手工、手工,重在一“手”字,以手的触感、人的体温去捏拿、塑造物体,是手工区别于机器工业的关键。在展览上,黄永松特别引用了日本手工艺大师柳宗悦的一段话,来说明这个道理:“手与机器的根本区别在于:手总是与心相连,而机器则是无心的。所以手工艺作业中会发生奇迹,因为那不是单纯的手在劳动,背后有心的控制,使手制造物品,给予劳动的快乐,使人遵守道德,这才是赋予物品美之性质的因素。……有比手更神秘的机器吗?” 是的,仔细想来,所有手工的魅力都基于此,以心待物,有温度,有情感,而不是机器般的冷冰。想起古人做瓷色,那些令人惊讶的颜色有多少都是有心无意之作,当一件晶莹剔透、闪着别样光辉的瓷器破茧而出时,烧瓷人的个中心情或许才是这手工艺文化中最值得珍惜的部分,而那种心情在今日的工业社会中已被碾得粉碎,这或许比一项技艺的失传更令人痛心。 在黄永松的展览上,关于这种手工背后的情意的叙述,比那些技艺本身的展示更令人印象深刻。在女红展里,一件由多种布料拼接在一起的百家衣,引出的是农耕社会一幅邻里亲和的场面。旧时汉族人家育儿,都要向邻里百家讨一块布,然后缝制成一件百家衣给小孩子穿,祈求长命百岁。这个故事在今天看来是多么温情脉脉,你甚至可以想象一位慈祥的母亲,是如何满怀喜悦地叩开亲朋邻里的家门,去讨要一片片碎布。那场景任何时刻想起来,都觉得爱意漾然。 在紫砂壶的展室,造型各异的紫砂壶实物整齐排列,各个身价不菲,却敌不过那一句话的分量:“紫砂是距离心脏最近的艺术。”令人瞬间瓦解,不由得轻柔低头,近处端倪这一抔泥土的神情。展厅结束处,一段制壶默片“看一把掇只壶”不停播放,看着看着,竟有了坐禅入定的错觉。那柔软的手指在松软的瓷土上不停转动,再联想到那叙述中关于女娲以泥制人的传说,手工的艺术与绝妙只得四字:“不可言喻”。 然而可惜的是,这个展览的用心,并非所有参观者都能体会。郑经理告诉我,来看展览的人,大多数只是各个展厅走一圈,看看实物造型,然后便离开。“现在的人都太过急躁,很难沉下心来去看去听去感受。因此即便有好东西送上,也视而不见,实在可悲。”而就是在这样浮躁的风气下,需要时刻定心屏气凝神的手工艺术迅速衰落,也便是非常自然的事了。 在例外服饰展门口,一首镌抄的泰戈尔小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家国内独创设计的服装公司因为非常认同慈城和黄永松的理念,特意在“天工五展”中布起展馆,并将自己的春季秀场放在慈城的古街道上,大获成功。 “这是件很要紧的事儿, 妈妈,你懂不懂? 再耽搁一会儿,纸飞马做成了也没有用! 当河水泛滥,掩盖陆地, 哪里还有我要飞越的 金色麦田、绿色庄园的影子。” 在我看来,手工艺在中国就是那件非常要紧的事儿,而慈城和黄永松也便如这诗中的孩子一样大声疾呼着,但愿有心人终能得到属于他们的金色麦田与绿色庄园。 手艺人,为理想而生 在黄永松与慈城开发公司的构建与想象中,慈城最终要汇集一群热爱手工艺的人,并让他们能留在城中。在慈城的几天,我们陆续寻访到几位率先进驻慈城的外来客,听他们聊聊慈城的故事。 设计师欧慎便是其中一位,他最早是慈城“天工之城”项目的一份子,后来便在慈城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当初是慈城的好山好水使他停下了脚步,如今他和另一位艺术家一起租下一座二层老宅,空旷的院子里种满了硕大的向日葵。 “作为设计师,慈城的氛围非常吸引我,这里人流不多,环境很好,自从黄永松老师来后,经常带着一些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来这里交流讲座,对我而言都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另外,慈城开发公司也在租金方面给了我们很大支撑,而且这里距离宁波市区也不过半小时时间。方方面面考量,慈城算是宁波一带最适合搞创作的地点了。” 同样被慈城吸引的还有年轻的陶艺师王海,这位80后的小伙在慈城最繁华的解放路上开了自己的陶艺工作室。“做陶瓷对场地、设备要求比较高,在市区里不可能想象去建窑烧瓷。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房屋租金有很大的优惠政策,前3年租金全免,这些对我都是很大的支持。” 如果只是心无旁骛地做艺术,慈城的确是绝佳的场地。然而说起慈城未来希望借助手工经济盘活整个小镇的计划,两位设计师也有着各自的看法。 “如果从商业的角度,比如在慈城开手工艺店,慈城目前的人流量很难维持正常的商业运转,这对我来说是个矛盾。如果纯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我就希望慈城能维持现状,然而如果要以此为生,我当然希望来到慈城的人越多越好……不过对我来说,由于目前我从事的设计生意并不需要靠店铺门面,因此这方面的影响也并不大。” 而对于王海来说,目前的这间陶艺工作室更像是他的一个个人爱好,基本没有进入商业运转。“做陶瓷、做手工这行,本身就很难赚钱。如果真想要赚钱,绝对不能像我们这样搞个人工作室。而是要像景德镇那边的大厂一样,开模具,做批量,要么就是做些高端的礼品。但我们现在哪头都不是,完全就是喜欢什么就烧什么。成品摆在橱窗里,看到的人喜欢就买走,不买也无所谓。” 王海递给我的名片上,赫然写着是一家化工厂的经理,原来那个才是他真正的工作身份,而对于这个陶瓷专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这间小陶艺室就是他延续理想的一片小桃源。而慈城就如一个暖室,细心呵护着王海以及欧慎们内心的理想。 在这两位设计师看来,目前他们面临的困境和压力其实并不是来自于慈城,中国手工业整体的衰退才是如今慈城以及很多手工艺人最大的难题。 “现在在中国,手工非常不受尊重。”王海说,“以我们陶瓷业来说,多数客户恒量事情的惟一指标就是价格。你给的价钱更低,他就选择你。在景德镇,这一点非常明显。除了几个手工艺大师以外,没有几个制陶的人会花心思在制作一件器物上。大家都比快、比价格。为什么现在很多瓷器的价格那么低,因为都加了铅。因为加铅可以让熔点降低,原来烧3500度,现在只要3000度就可以,这又可以节省一笔燃料费。大家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事,真正的好手艺根本无处生存。” 欧慎前一段去浙江竹城安溪订一批手工竹篮,却找不到加工厂。因为当地会竹编的手工艺人基本都是些老人家,年轻人很少有会这项技艺的。然而老人家年纪大眼花手慢,根本应付不了大批订单,“这就是国内手工艺的现状。” 因此对于黄永松在慈城推动的事情,两位设计师都深表认同,“复兴中国手工艺经济其实非常重要和紧迫。但如果仅凭几个人的力量肯定不够,需要更多人一起加入这个行列,把蛋糕做大。” 从慈城目前手工艺产业的现状来看,慈城距离一个真正的手工之城还相距甚远。然而这并不能让我们轻易否定慈城这一路走来的努力。纵然慈城的未来仍不可预见,然而我们在这座城中遇见的人和事,都值得我们尊敬,这是一群真正抱有理想,且脚踏实地,扎实做事的人。慈城这座人杰地灵的小镇,在千年后能遇到这样一群人,也算是幸事一桩吧。好文章!做事不能太功利,越奔着钱去反而赚不到钱,即使赚钱了也会空虚或者很快失去钱。人生就是这般吊诡。高沙建设历史文化名镇需要蹄急步稳! 能为理想而生,那是高层次的生活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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